2009年4月20日星期一

把陈升的《茶花》听100遍听到死

外语不好,而国内能入耳的又太少,随着年龄渐长,对流行音乐的口味就只剩下对肉体愉悦任性的忠诚和重复,比如把陈升的《茶花》(也许还有《丽江的春天》)听100遍听到死。类似的例子以前还有左小的《平安大道的延伸》,和木玛的《赞美之歌》。


左小有不少好歌,差的更多。和一众文艺只爱摇滚,高潮必须群P的亚文化青年们形成精神共振体的秘诀在于:煽情。煽集体革命之冲动,抒大同理想之破灭情。那首拿着杆装逼的枪,悲愤得不能坐在你身旁的老革命之歌揉湿了多少颗小嫩心儿啊。而新专辑里翻唱江选的《方法论》代表了左小最蠢的一面,枯燥、无趣,而且难听。


尹丽川说张楚永远是个孩子,左小诅咒天生就是老人。某些控制得好的时刻,老男人的那种沧桑和隐忍还是颇为动人。但首先编曲要动人,《平安大道的延伸》里那把在高音区徘徊不去的吉他让你感觉:我很悲伤,但头顶的阳光很晃眼。虽然“欲说还休”是这张专辑最重要的主题(比如“当我离开你的时候,亲爱的人儿,你不一定非哭不可”),但这首欢欣裹着悲伤的音乐和身体尤其对得上号。


听陈升是先听了一首《你一直在玩》,几乎是都市男女的流行情感寓言,歌词、编曲和男女对唱的形式意味都很好。然后找来专辑《丽江的春天》,就觉得怪不得有陈升是左小粉丝的说法,一样有华丽得欢欣的编曲,一样有老男人拖来拖去的跑调式唱腔。


一定要去丽江!当南亚次大陆的春光在山野和高速公路上空鸽哨般盘旋,每一朵矮胖的云、每一朵圆润的茶花里都藏着一个明媚的少女,她们缠绵的泪水必将在30公里路后升腾成雨雾,酿出的茶水把旅人醉得像老狗──这就是我听《茶花》包括整张专辑的感受:忘忧。


张晓舟访谈陈升时,陈升说喜欢罗大佑“情歌的部分,他那些控诉的东西我不是很理解。”但又说:“在回本岛的路上,他站在船头对着海鸥这样子高举双手做翅膀扑腾状。我就很惊讶,这个家伙,到底怎么搞的。”


“高举双手做翅膀扑腾状”──我想我能明白这个老男孩的意思。以对《丽江的春天》的判断而言,我应该算是访谈中所谓“喜欢陈升,但不怎么喜欢罗大佑”的人吧──不过当我又找了一些陈升,好像都是那种粗糙的港台腔,所以有些话还不能轻易说。


这可能就是陈升的问题,情歌唱多了容易暴露商业的假,即使是老男人的“忘忧”。木玛的态度则是:“从感官收集的痛楚,形成一首赞美之歌”。赏鉴痛苦,赞美感官,保持着肉身的脆弱和警觉。同样是唱南方,《美丽的南方》之与《茶花》,就像刀子之与老石头,真带劲儿的还是用刀子直接剜你的心脏。


最后还是娱乐一下:

陈升与刘若英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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